说话时,还以元气压住声音,不让那马车中的古太子听到。
反而是齐悲山神色却有些洒脱。
“我已老朽,只怕等不到灵潮再临,也无法以自身修为、机缘探一探那纯阳之境。
所以在齐王眼中,我是死是活已经并不重要。”
“来此太玄京,虽然不可在太玄京前杀那陆景,但却可以破一破他直冲牛斗的气魄,让他应劫之时能死的快些。”
齐悲山娓娓道来。
齐含章沉默了好一阵,这才道:“只可惜如此一来,我齐家就与这位盖世的天骄结了怨。
若他死在天上西楼手中倒也就罢了,若他真就活了下来,有朝一日我齐家必然会食此次的恶果。”
齐悲山许是站累了,他左右四顾,找到一块平整的山石。
他走向山石,一边坐下,一边有些好奇的看着齐含章:“你虽然持礼,但我却只含章你自有几分睥睨天下同辈的傲骨。
不曾想你走了一遭河中道,气魄全然内敛,真就成为了一位只顾读书写字的书生?”
齐悲山这般评价齐含章,可语气中却并无苛责,也并无讥嘲,似乎只是好奇于那不过只有十八岁的陆景究竟有何能耐,能够让齐含章生出这般大的变化。
齐含章无奈的笑了笑。
河中道一行,他几次面临杀劫,而这些杀劫几乎都来源于大伏书画双绝的陆景。
若非稷下剑阁开阳剑座以命换他,他只怕早已埋骨于河中道,成为了那数百上千万枯骨中的一具……
这倒也不算什么,既然修行元神,前去河中道谋取鹿潭机缘,自然要做好身陷死地的准备。
齐含章气性儒雅,但也并非是什么软弱之人,再加上他年少成名,元神入书法之道,更曾经寻访东河国书圣,受了天下书法第一甲的走龙笔法,心中自然如他伯父所言,养了些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