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陛下息怒,先坐下。”
“这位仁兄如此愤慨,想必也为当今天子而怒!将来若列于朝班,必为直臣也!”
这时候,一名士子倒也主动朝天启走了来,向天启拱手:“不知仁兄名讳是?”
“家兄字集宁。”
张贵这时候替天启回道。
“原来是集宁兄!幸会幸会!”
这士子拱手后就自我介绍道:“敝人姓崔,字明谕”。
接着,这崔明谕便言道:“敝人也对如今天子的昏聩无耻行径,愤慨至极,可以说,恨不能如今上本死谏!痛斥君父!”
天启看向他:“既如此,那你我同去,现在就去死谏,如何?!”
天启说着就真要拉他走。
崔明谕忙拉住了他:“别!集宁兄切勿激动,敝人也不过是说说而已,现在功名未成,岂敢言政?何况,话说回来,集宁兄也没必要如此,天子昏聩,事实上才是好事。”
张贵这时故作不解地问:“如何还是好事?”
这个崔明谕似乎是个社牛之人,见张贵问,倒也卖弄起来:“天子不昏,如何显得我等士大夫之忠直贤能?”
张贵点头,故有所悟:“所以,敝人也是有些不解,天子若说年少不够老成是有的,但说其乱伦,乃至好男风,就有些无凭无据了。何况即便真有此事,也当直言谏之,岂能背后拨弄宣扬之,此非为臣之道,但偏偏似乎现在没人觉得不对。”
这崔明谕哈哈大笑起来,对天启说:“令弟倒还是天真之人,竟要讲究起证据,还误解了为臣之道!”
说着,崔明谕就带着指教的口吻对张贵说:“为臣之道,应该是致君父为尧舜,使天子恪守为君之道!”
崔明谕说着就又道:“但这天下哪能有完全符合为君之道的君主?若让天下有这样的君主,那我等士大夫还有何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