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他诅咒他,电话里骂他,也比听不到她声音强。
这一路上他是跟木子棉打过不少电话,木子棉一次也没接,每次接电话的都是乐小曼。
此时周培扬有一种强烈的欲望,想听到妻子的声音,更想听她亲自跟自己报一声平安。
是的,平安。
电话刚响几声,木子棉接了起来。
周培扬心里一阵喜,听清是木子棉声音,眼睛跟着湿了。
“你好吗?”他问。
“还行,身体完全恢复了,明天就能出院。”木子棉说。
“那就行,这一路,挺担心的。”他说。
“谢谢。”木子棉突然道了声谢。
周培扬结舌。
不过木子棉很快转移了话题,没让他太难堪。
“昨天我见到王雪了,她来医院看我,瘦了不少,身体状况很差。男人怎么回事,一鸣他怎么能这样?”木子棉虽然是谈一件不愉快的事,但口气明显没以前那么厉害。
“犯糊涂呗,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太清楚,我在山上,这事回去谈好不?”周培扬怕木子棉往深里谈,急着打断。
木子棉也只是一说,或许也是拿陆一鸣跟王雪来缓解他们之间的紧张。
“你们男人都一个德行,这种烂事,不管也罢。对了,有空你跟老汪谈谈,不带那样欺负小曼的。”木子棉又说。
周培扬一惊,忙问:“小曼怎么了?”
木子棉打开话头,数落起汪世伦的不是来,唠唠叨叨半天。大意是说,汪世伦对洋洋的学习不闻不问,一点不像做爸爸的,对小曼做生意,也是冷嘲热讽。不支持倒也罢了,怎么能挖苦呢,小曼吃的苦难道还不够?
周培扬懂了,木子棉所以说这些,是在向他释放一些信号,关于家的信号。这就好,她终于心里有家了。
周培扬正要松下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