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冯传五不耐烦了:“还跟他商量个啥,敬酒不吃吃罚酒,一绳子下去,他乖乖儿的。”县长孔杰玺没理他,步子,带着几份孤独地站在了草滩上。今年的青石岭,已远非当年他来时的青石岭,这一岭的药,怕是到了谁眼里,也恨不得……
第二个后晌,县长孔杰玺打发开所有人,单独将拾粮留在了小院里。冯传五奉命把守小院门。县长孔杰玺跟拾粮谈了足足一个下午,其间,只有厨房的顾九儿隔空不隙端个小菜进去,说是县长要跟拾粮喝小酒。冯传五满脸狐疑地盯住进进出出的顾九儿,但是从他脸上,真的看不出什么。
青石岭设保的事因为水家翁婿俩的坚决拒绝,不得不先搁浅下来。县长孔杰玺走后若干天的一个下午,冯传五一脸困惑地站在了二道岘子上。药已前前后后采收了不少,剩下的,怕都要等到来年再采。要说今年的药,比往年都强。可凉州那边既不说运也不说不运,只让他严加看护。冯传五就有些吃不准了,到底,上头玩啥花样?这药放在他眼皮下,真是令他睡不着。冯传五想的是,尽快装车拉走,只要离开青石岭,离开大草滩,哪怕在峡里被人抢了,也不管他的事。放在这儿,等于把他的命系在了药上啊。
更令他奇怪的是,峡里静悄悄的,黄羊和尕大都没一点动静,仿佛消失了般。这种时候,怎么能如此安静呢?
冯传五感觉到,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绝不是。
正忧心忡忡着,身后,突地响起三才板:“不闻你的声,不看你的面,单凭你脚下把狼粪踩,就知你命里有大灾。”
冯传五头里轰一声,低头一看,脚下,真就踩着一泡干狼屎。心里那个憋气哟,掉头就吼:“蛮婆子,你有吐吣的没?”
叫眼官的蛮婆子绝绝无意拿冯传五开涮,这是她的习惯,路上逢着人,不由得就要给人家观相算命。听见冯传五骂她,心想这人,大难临头了还不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