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撵他走,我看着他机灵,就想带来给爹帮个忙,打个下手啥的。”二梅说。
“我院里不缺下手。”二梅还没说完,水二爷就道。
“爹,你听我把话说完么。”
“说,你只管说,你仇家那么有势,哪儿放不下一个人,还用得着往爹这山旮旯里塞?”老道的水二爷一眼就看穿了破绽,他相信这个顾九儿身份不简单。
“这娃年轻,又肯动脑子,爹留着,肯定有用。”
“爹最怕外人动脑子。”
“他打一手好算盘。”
“爹这儿,要算盘没用,十个指头,啥都算清了。”
“爹――”
“没用,说啥也没用,人,你带回去,爹现在是缺啥也不缺人。”
话说这儿,等于是说死了。叫顾九儿的似乎有点急,二梅给他眼色,让他安稳坐着,自个,正在加紧想主意。
黑饭时分,吴嫂回到了院里。吴嫂去西沟看五月娘俩,五月硬留着她住,她左一个不行右一个不行,饭也没吃就赶着回来了。刚进院,就听二梅来了,急猴猴就往这半边院跑:“二梅呀,可把你盼来了,我让你带的漏勺子带了没?”
“带了,两个哩,一大一小。”二梅说着又翻包,这一院的人吃饭,吴嫂手底下没个好用的漏勺子,捞面时真是费劲儿,上回走时再三跟她安顿,说啥也要给她带一把来。
吴嫂进了门,接过漏勺子,脸上喜滋滋的,刚要说啥,眼睛,忽地让顾九儿捉住了。楞住神盯半天,不敢相信地问:“你是土门子顾家的?”
顾九儿赶忙起身,嗯了一声。
“顾勺勺家的?”
“嗯。”
“你爷爷是老勺子?”
“嗯。”
顾九儿连嗯几声,脸,已被这陌生女人问得红彤彤的。
“你娘是……红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