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
山一秃,这风,就格外的厉。天乌突突的,灰了几天,怕是,雪要来了。
刘喜财和拾粮一前一后走在枯岭上,岭一枯,药是找不到的。可两人闲不住,院里呆不过一个时辰,脚就痒了,心也跟着痒,非要到这枯岭上走走,才能踏实。
再者,人这一闲下,是非就来了。
来自两个药师之间,来自拴五子和拾粮之间。
刘喜财和曹药师的矛盾,还是那次结下的,就是拾粮差点被尿毒草要掉命的那回。拾粮刚一缓过劲儿,刘喜财便猛地扑向曹药师,一把撕住他脖子:“姓曹的,你还是人不?”曹药师假装害怕地睁大眼:“喜财,你这是做啥?”
“做啥,我真想一捶捣瞎你的狗眼!”
刘喜财先是恨曹药师见死不救,拾粮都那个样儿了,他咋能袖手旁观?至少,他应该灌泡尿,尿能解掉一般的毒性,就算是剧毒,尿也能缓解一下症状,这点常识,姓曹的不可能不知道。再者,他给拾粮穴位上擦的那些个东西,姓曹的也有,哪个药师褡裢里不备些常货?就算不救别人,也得防自己啊。这畜牲!后来他骂。
接着,他就听吴嫂和狗狗喧他走后的事,喧姓曹的咋个欺负拾粮,咋个不服气拾粮。还差点要打拾粮。刘喜财心里,对姓曹的看法就更重了。本来他走前,再三跟拾粮安顿了的,若果姓曹的要问,为啥种出的药不一样,就说是地,狼老鸦台地气好,肥足,千万甭说是他手艺高,就怕姓曹的起歹心。没想,他还真起了。刘喜财问过拾粮,可这娃,死活不吐一个字。娃是个好娃啊,能背重,能忍,凡事都能在心里装,不容易。
打那以后,刘喜财跟曹药师话少了,几乎不说。非要说时,也是简单到一两个字。可这几天,姓曹的像是成心要缓和这矛盾,缓和也好,刘喜财也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但,姓曹的有歪心,他问的,喧的,试探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