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议论纷纷间,眼见堂外广场日晷指向酉时之刻,一苍沉身影终重步踏来。
消失一天的司业,他可算来了!
众人忙起身行礼。
范伢却似看不见一般,只直视着前方迈步而行,神色间满是决然。
这气势太凝重,以至于不特意看,都发现不了尾随范伢而至的檀缨。
与范伢恰恰相反,檀缨一脸六神无主的样子,好像都忘了自己在哪里,进堂后找了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席位,随后便闷头遁匿于席间。
看来到最后他也没与范伢论出什么,只能接受自己的失败了。
至于范伢那一脸的气势,却也不知冲谁而发……
与此同时,堂外阶下,韩荪与姒白茅互作请姿之后,并行踏上。
此时的姒白茅,已成竹在胸。
韩荪虽难抑疲态,却也洒脱了,上阶时摆臂都比往日飘摇了几分。
“看来祭酒已有定夺了。”姒白茅笑着伸手道,“还请将那约书给我,我交与天子复命。”
“不急,临走再给你。”韩荪捂着怀囊道,“如此重压,我能多担当一刻,便担当一刻。唉,我就是喜欢这个。”
“久闻祭酒异态,当真名不虚传。”姒白茅掩嘴忍俊道,“如此看来,秦已入约?据传秦王隐居之地游离不定,敢问祭酒,又是以何名何分签押的约书?”
“喏。”韩荪翻手一掏,像是摸玩物一样便摸出了一块土黄色的玉质玺印,只于姒白茅眼前一晃便又塞了回去,继续大摇大摆,“我还敢骗天子么?申时已找过王上了,他已授我王玺以备后事。”
姒白茅闻言面色一舒:“好,第三样东西,算是得到了。”
“那前两样呢?”韩荪问道。
“第一样已有十成把握,第二样自始至终都唾手可得。”
“嚯,好个神算子。”韩荪头也不侧地拱手道,“佩服,当真佩服!”
姒白茅满面春风,这便拱手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