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则片尘不染的人,怕是早就没了。
有也只能是范子、吴孰子那样的,能凭着超群的才华而无视一切。
逐道百余,又有哪家真的能如此纯粹的恪守初心呢?
对在此堂坐着的很多人而言,当他们当堂怒骂的时候,便已经彻底得罪了范子。
且在他们眼里,范子若能为巨子,周敬之自然能随之得到好处。
而在这里的多数人,都是吴孰子、姒白茅这一脉的,此时也难免为自己打算起来。
僵持之时,姒白茅抬手道:“周学博,此事我等指路后会有详查,无须在此口舌之争。”
周敬之寸分不让道:“那倒是谁在嚼我师的舌头啊?”
“可范子也确实避不出户不是?”
“他是给你们招烦了!”
“无谓,无谓。”姒白茅转而与众墨道,“我等此行,一为查清巨子碎道,二来承尊师之业奉天指路,其它的纷争暂且不谈,有骂名我背,我等查清再算账不迟。”
“如此甚善。”一老墨者随即仰头问道,“只是此番墨考,定檀缨为下等,他的性格,可断然不像姒学博这样忍辱负重……他若再逼来请谈,我等也不应么?”
众墨随之唏嘘。
这个问题是真的压到麻筋儿了。
此前审阅檀缨试卷的人,也正是怕这个,才请姒白茅定夺。
还是那句话,一个噬儒碎巨子的人来请谈。
谁敢接?
可如此大事,若避之不接,那损的便是墨名了,姒白茅连这个负重也要忍辱么?
唏嘘之间,却见姒白茅挺身扬手:
“接,为何不接?我来接!
“先前檀缨请谈,是为家事,我为保妹名节,不误奉天指路,忍便忍了。
“但若辱我墨考不公,墨学不真,我定也驳碎了他的道!!”
群墨闻之一震,齐齐而起。
“先前是我误会姒学博了!”
“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