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
唯一跟上了此堂的那个男人,勐然抬手。
“檀缨,我不认可。”
此声如峭石相撞,不是范牙又是谁?
檀缨顿时一阵狞目。
我不要你,你走开!
但他不敢这么说,只敢谦然躬身道:“司业请。”
范牙这便起身。
一旦论起学说,他自然是比谁都一丝不苟。
此刻,他将今日的一切琐事都抛至脑后,只如檀缨当日立论清谈时一样质问道:
“你对无理数的定义是,无限不循环小数。
“我不知这是否准确,是否有证,更不知该如何用数理表达。
“你刚刚才说过,吴孰子的最大问题在于盲信直觉,公理模湖,缺乏纯粹数理化的推导与表达。
“可你也正在做相同的事情。
“你说有理数与无理数集合在一起,方才构成了数轴上的所有数,至此数轴才是连续的,完整的。
“这又是如何证明的呢?难道这条轴上,就不会有第三种数么?”
面对范牙的质询,韩孙揉头,赢璃叹气。
这种时候,还有心力较这劲儿的,也唯有范子了吧。
然而某两人却齐齐叫好。
嬴越:“无愧范子!给我墨家狠狠地挣回场子!”
姒青篁:“恶人……恶人还需恶人磨!”
嬴越:“你说话注意些。”
小茜:“你说话注意些!”
檀缨这边,面对范牙的无死角抬杠,正当他要脱口而出“这不是理所当然”的时候。
他又忽然一怔,感觉自己愈发像吴孰子了。
他说有理数构成了一切,无可置疑。
我说有理数与无理数构成了一切,又无可置疑。
我与他又有何不同?
是啊,数学上可没什么理所当然,都是证出来的,定义出来的。
恍然之时,范牙只身上前:“借助你刚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