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难免一阵暗叹。
好小子,已被范伢驳倒,还指望从韩荪身上捞到便宜么?
当真以为自己有韩非那样的雄才?
看来,今天你是真的不想站着出去了。
列席的雏后也是淡然一叹。
我都给你台阶下了,怎么还要这样。
你才貌确是双全,或者正因如此,才难识分寸。
嬴璃看着孤挺而出的檀缨,更是心疼难耐。
我这贼师韩荪,别看他整天面色淡然,可也从不是个给人留情面的人呐。
你根本还不知道,他最喜看到的,正是人处于极度压抑之下的崩溃。
这样的人,更不会像范伢那样“嗯”一下就放过你的。
相反,他定会步步追问,穷追猛打,杀得你体无完肤。
唉……
到时候,只能我用主持之位叫停圆场了。
眼见檀缨心意已决,嬴璃只好略显恳求地望向韩荪:
“还望老师念及檀缨的年龄,宽大为怀,网开一面。”
韩荪应而起身,淡笑着望向檀缨:“主持多虑了,我并没有什么刁钻玄妙的问题,这个问题再基础不过,前人早已问过了,每位学博也一定都想到了,只是大家都默契地将这个问题留给了我。”
檀缨就此颔首:“祭酒请。”
只见韩荪不紧不慢地理好双袖后,忽双目虎瞪,扬臂指向上苍,如凌日盈空般道出了最终一问——
“绕日而行,谁人驱之?”
如此威压之下,所有人都不禁一抖。
不谈问题,只论声势,韩荪便根本没打算给檀缨留情面,以最强的姿态杀过去了。
正如嬴越所说,论战亦战,战必有势。
而韩荪,便是那个即便对付穷途末路之敌,依旧以全势碾杀过去的怪物。
此时,法家大成者之气通体而出,根本不在乎将要毁灭什么。
此势一出,雏后摇头,嬴璃遮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