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祭坛边缘,狂风笼罩整个天山主峰,黑压压一片,头顶还有猩红涌动,如一摊血迹翻滚个不停。仗药踱足感到些许烦躁,直道:“竹篮采魂,你可还是竹篮采魂?”
“自然。”男人回复道。
“狗屁!”仗药踱足喝道。
丑陋汉子一挥袖,祭坛不见,眼前陡然明亮起来。两人直接坠入葫中洞天,洞天世界大雪纷飞,正是此前仗药踱足掩埋本我像的雪地。
猩红道袍的男人面色不变,观察了下四周,雪地里还有几枚药果。他平静道:“仗药踱足,你的药能治好万民,却治不好这个世道了。”
这话稀松平常,唯独落在仗药踱足耳边如惊雷乍响。
那日,至尊显化,分割九州,将八仙之道统装入小世界,设下禁制秘法,破灭因果牵连。八仙都知晓此去过后,恐怕再无九州,就算九州仍然苟延残喘地存在,也不再是他们熟悉的那一片天地了。在分别时,有一人见了他。
来者束发凤眼,长眉入鬓,高八尺二寸,穿湛蓝道袍背一仙剑。是从西边来,正好顶着一轮浑圆落日。
他们原是熟的不能再熟的两人,但仗药踱足极力记下那日的画面,便有了心中这番描述。
那人说道:“仗药踱足,你的药能治好万民,却治不好这个世道了。”
他便回道:“纯阳孚佑,你的剑能斩尽敌寇,也一样治不好这世道啊!”
男人平静地望着仗药踱足,仗药踱足只觉得冷汗直冒出来,眼前猩红道袍肩膀上的脸在不断变化,时而是竹篮采魂,时而是纯阳孚佑,还有某个时刻,猩红袍上的是他自己。
仗药踱足心头思绪狂涌,突然间他怔住了。
那一日的画面记得如此清晰,就连纯阳孚佑道袍上的几处褶皱他的都记得一清二楚,但偏偏接下来画面中纯阳孚佑嘴唇嗡动,还与他说了许多话,他却是一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