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药踱足眉头微蹙,倒是没有见过秽物对他露出这般模样,分明大源相通,彼此勾连。但下方那些目光和昂起头来打量他的一张张惨白色的脸着实令他恶心。他双肩一耸,无可撼动者的气息毫无保留的释放,压得山脉中的秽物们嘶声惊叫,一个个颤抖着匍匐在地,哪里还有刚才贪婪觊觎的样子。
没有飞多久,仗药踱足收起葫芦,别在身后,站在空中。
天山主峰,山顶祭坛的石缝中浸满了血,然后从祭坛上流下,往天山的山体石壁上蔓延。这座以纯净神圣为名的圣山介于可怖的黑色与猩红之间,就连山峰之上的天穹都是一片鲜血般的猩红在翻滚,好似一张鬼脸从天上凝视这座祭坛。
整个山体周围刮着狂风,尖啸声仿佛千万头恶鬼在风中尖锐地发笑。
而从祭坛中流下的血仿佛有魔力般的吸引山脉中的秽物往上顶攀爬,在这鬼笑狂风下,除了仗药踱足没有生灵能这般立足半空,所以无论秽物强弱,都只能从山下往上爬。苍白色的秽物与血触碰,顷刻被融化,蒸发出缕缕漆黑的烟雾。
哪怕如此,秽物们依旧在往上爬,没有止息。从仗药踱足的视角下,整座天上就是一座蠕动着的血肉尸山,散发恶臭,溢出黑烟。
一扇巨大漆黑的门耸立在祭坛之上,巨门表面雕刻着拥挤的恶鬼罗刹,双门紧闭,没有一丝缝隙。
“可算来了!”祭坛中央的男人转身,冲仗药踱足笑了笑。
他随手从身体里抽出一个人影来,那人影摇摇晃晃地还未站稳,被他一拍脑门,模糊如泥巴的脸有了五官,竟然与男人一模一样。男人施了法,这人影便摆动四肢,代替男人站在祭坛中央。
“这仪式很是复杂,我倒是一刻不曾停息,这魂魄坚持不了多久就要被压成碎片。不过也算是得了点闲暇,能让我见一见故人。”男人一身猩红道袍,爽朗一笑,请仗药踱足下到祭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