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天地根落入其手,异日此宗或将再出一位血睚刀君,其势只会更加猖獗,更难钳制。太师今日之举,或将为朝廷,为我大宁皇家埋下大祸。”
独孤守闻言,却不置可否的一拂袍袖:“小千流,你知道数月前你与陛下遭遇的奇耻大辱,究竟因何缘故?”
宗千流白眉一动,随后语声凝然道:“我们低估了无相神宗。”
他唇角含着一丝苦笑。
这还能是什么缘故?
是李长生太强了,所有人都小瞧了这位天下第一宗的宗主。
归根结底,是力不如人。
“尔等近年行事,阴刻乐祸,猪卑狗险,鬼为蜮蜮,豺狼成性!哪里还像朝廷,哪里还像天子?”
独孤守背负着手,气度从容:“就如这无极刀君,你们要想压住他,那么光明正大的去压便是!他犯了王法,就以朝廷法度缉押锁拿,以律法惩戒;如果没法用王法制他,那就将他送到北方战场,让他以巨灵之血磨刀。
似你们这样,又想宰了此子,又担心引发无相神宗反弹,与朝廷拼命。岂非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尔等此举,却又将朝廷的规矩,王法的威严置于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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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千流头顶上蒸出的白色水汽愈发浓厚,他面色无奈:“太师,那时一剑倾城问铢衣已经苏醒,极东冰城也起兵在即,不久之后,更有九百年一遇的神劫之祸。何况我们与无相神宗讲规矩,人家可未必会守朝廷的王法。
所谓‘侠以武犯禁’,这些宗派武修又何曾将朝廷法制放在眼中?太师,陛下与我等实是被形势所迫,无可奈何。您要知道,陛下为延续我朝国运,甚至不惜斩了我大宁的赤龙龙脉。”
宗千流忖道当今天下的时局,牵一发而动全身,哪里能似独孤守说的那么简单呢?
也幸在陛下三十年来励精图治,大宁朝廷国威大振,国势大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