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就能买得到的啊!”秉义说。
“不完全像你说的那样。一些煤矿的工人数量严重超编,有的甚至 翻了一倍。不替社会缓解就业压力不行,那社会就不稳定了。不提高产 量也不行,有生产任务压着,超编是必然的。超编那部分工人不给人家 开工资不行吧?所以政策就得放宽,允许煤矿有一定的自销权。只要有 钱,还是可以买到好煤的。有的矿只认现金,其他六亲不认,更不认白 条。妈动用了跨省的老战友关系,说只要你带着现金去,保证能买到好 煤,让我督促你要急事快办,动作慢了怕夜长梦多。”
“可我用了妈的钱,以后怎么算呢? ”
“先别考虑以后的事了,怎么也得帮你渡过眼前的难关啊!妈说你 厂里的钱那都是专款专用的,如果你一上任就挪用专款,别人一告,你 这位书记可就当不稳了。我妈的钱经常这儿捐那儿捐的,捐给你们厂了 她也会愿意。”
秉义低头看着存折,良久无语,似乎在想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我的话你听进去没有啊? ”冬梅推他一下。
他顺势抓住她的手。
冬梅叫起来:“你握疼我手了!有劲儿没地方使啊? ”
他这才又说:“唉,妈妈呀……”
现金为王。军工厂的加上向兄弟厂借的总共六七辆卡车,相当顺利 地从外省运回了几十吨优质煤,由厂工会分给有老人小孩的工人家庭。全 厂一百几十户最需要温暖的人家,平均每户分到了几百斤。
那真是好煤啊,几乎全是块儿,大的如盆,小的如碗,亮晶晶的乌金 一般。
几百斤优质煤看上去没多少,也就一小堆。
分煤时厂里挺热闹,就像每年秋季分大白菜和土豆萝卜。
热闹只不过是指人多,排起了长队,却是在无声地分。人们相互之 间也不说话,似乎都很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