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免震惊。
还未等他回过神来,便听见宰予一声厉喝。
“歃血!”
申枨闻言出列:“领受君命!”
只见寒光一闪,他拔出腰间佩剑,割开一旁早就准备好的黄鸡脖颈。
施何则手捧朱盘踏步上前,将流出的血液装入盘中。
很快,盘中便盛满了鲜血,宰予伸出手指蘸入盘中,直到血液浸过他的指节,方才拿出。
随后扬起指尖一划而过,血液瞬间涂满唇间,立刻将他的唇齿染作朱红色。
溢出的血液顺着他的嘴角流下一道血行。
三百甲士也如样效彷,一时之间,三百甲士人人带血,血腥的味道飘过每个人的鼻尖,原本就肃穆严整的军势在鲜血的激发下,又上了一个台阶。
做完了这一切,宰予深吸一口气,他又想起了田氏先前的种种作为。
你们不是想要断了我的后路吗?
用不着你们代劳了。
后路,我宰予自断之!
不拿下此战,夫子与各位同窗的声誉就无法逆转。
不拿下此战,他们的声誉就会因我而受到玷污。
既然是因我而被玷污,那我宰予自当以死来证其清白。
大丈夫可横尸沙场,岂能狼藉都市?
大丈夫可为玉碎,岂可瓦全?
大丈夫患死之不中节尔,何畏之有?!
子路望着宰予这副模样,连忙劝阻道:“子我啊!你……你要是因为之前那件事,我可以向你致歉,可你何至于如此啊?
夫子常常教导我:父兄尚在,怎么能一听到什么事就马上去做呢?
君子,不能争一时之高下啊!”
宰予闻言,只是微微抬手:“兄长不必多言,我意已决。”
子路听了,心里只觉得压了块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