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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有封折子,我很早便写了,你看看,没有毛病,就带回去抄下来。”
吴克洋走到书案边,的确有一封书,他打开来,上面头一行赫然写着:“宁波知府臣吴克洋谨奏;为直言浙江陈柯二氏勾结妖物,养患自重……”
吴克洋手一哆嗦,奏书落地,惊怒交加:“这是何人造谣,其心可诛。”
“这是我写的。”
天放先生轻轻说。
“老师,您,您这是?”
“你刚才说,你把我当成父亲,我何尝不把你当做我的儿子。只是有时候糊涂,老想着你年长,能让着他们点,是我太宠他们了。”
“老师。”
“听我说完。”
天放先生继续道:“天底下没有不漏水的船,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不是石破天惊的事。旁的不说,单说这次吧,我家里人瞒着我不叫你们进门,天师道就找了李镇抚。克洋,你年纪轻轻就做到知府,眼光韬略都是一等一的,你说,这李镇抚能降服覆海大妖么?”
“……”吴克洋久久说不话,地上是那张天放先生亲手写的奏疏。
半天,吴克洋才道:“太乙阁易羽,是个谋而后定的性格。天师张义初,更是天下一等一的人物,龙虎山,不会无的放矢。”
沉默,良久的沉默,鹤嘴的香陡然而灭。
“你们都是我的儿子,我宠着他们,也不能委屈了你,若是时候恰当,你上这封奏折,或可保住仕途性命。”
“老师。”
天放先生在床上翻了个身:“你去吧。拿着这封奏疏。”
吴克洋低头不语,好一会才捡起地上的奏疏,出门去了。
到了院子里,正巧陈寒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两人见面却目不斜视,彼此交错。
“爹,您……”
“是你叫钱贵不让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