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章殿内一切消息本都应该被封锁且阻断的。
这也是晋和帝把含章殿当差服侍的宫人全都换了一批最主要的目的。
结果今天晋和帝在福宁殿大发雷霆,而后贞贵妃入福宁伴驾这些事情,底下伺候的小宫娥嘀咕起来,说漏了嘴,好巧不巧,正落入了郑皇后的耳朵里。
她病得久了,人总是昏沉,可是今日也不知怎么的,没由来的清醒。
乍然听了这话,心头便已然一紧。
现在是年节时,朝廷都还没有开朝复印,能有什么要紧的大事值得晋和帝生气成这个样子呢?
她嫁给晋和帝几十年,从来就没有见过他有如此沉不住气的时候。
于是再三追问之下,方才得到一点儿消息。
也是她自己早就在心里暗暗揣测,八成跟郑家有关。
因为她没有从前分量那么重了。
也因为宇文是昶死的蹊跷古怪。
现如今郑家再有一丁点儿的风吹草动,晋和帝其实都不大容得下。
而贞贵妃——
郑皇后心头惴惴,打发了人到福宁殿去回话,说想见上晋和帝一面。
含章的女官去而复返时,面色沉沉,似有些拘谨局促。
她本是宫里当差久了的人,沉稳冷静得很。
郑皇后一看她那副样子,便是一声长叹:“官家不肯见我?”
女官低垂着头,对抄着手,不敢说是,也不能说不是,犹豫了好半天,才回道:“官家说您病得厉害,养病是最要紧的,御医交代过您得静养,不能操劳,也不能受气,官家也是怕您操心外头的事儿,于养病无益的。”
郑皇后冷笑了声。
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其实大可不必说。
无非就是不见二字。
要她死了心,别想着再给郑家求任何情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