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妇远嫁而来,这也是对新妇应有的尊重。
何况他也是真得高兴。
平日本不喜应酬,今日陪宾客们宴饮却毫无烦闷之意,喝进腹中的酒都是甜的。
原来喜酒果真与旁的酒不同,他今日才真正体会。
只可惜不能多饮,心里又惦念着那句“郎君早回”,应酬了一圈也便回来了。
掀账进来时,她正在吃樱桃,香腮微鼓,凤目圆瞪,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个时候回来。
回神后,赶忙正襟危坐,接过侍女递来的绢帕轻拭了拭嘴角,这才转过来轻唤了声郎君。
扈长蘅这会儿精神虽好,脸色却又虚白了几分。
南全要搀他,他摇头,自己缓步走到案几对面坐下。
“可还合口?”他问,声音也缓。
姜佛桑点了点头:“郎君有心。”
扈长蘅笑笑。
这会儿心神已定,终于可以好好观赏自己的新妇。
但见粉面洁白如瓷,眸子粲亮如星,远山眉不画而黛,桃心唇不点而红,乌黑的云鬓上饰着金钗步摇,一晃一动,与玉容相映生辉,让人见之忘俗。
南全冲菖蒲歪了歪脑袋,两人默不作声退了出去。
扈长蘅强迫自己收回视线,看向案上小食,发现都只用几口。
若非早从南全那听说她食量不大,真要怀疑自己所备并不合她心意。
他指了指剩下的半碟樱桃:“怎不继续用了?”
腹中有食,已无饥感,樱桃无非就是过过嘴瘾。
不过盛情难却,姜佛桑伸指拈了一颗,没急着往嘴里送,而是问他:“北地樱桃竟还有?”
有是有,但已非时令之物。
扈长蘅没有同她讲找寻的难处,只道:“南全说你爱食此物。”
姜佛桑愣了一下,垂目,粉面隐隐飘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