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陈汉朝野中寥寥几位总督数省的封疆大吏,这位沈节夫,是地地道道的科甲出身,又擅治儒经,故而在江南士林中官声斐然。
「东翁。」不远处坐着的中年幕僚,年岁四十左右,一身蓝衫,面容儒雅,其人是沈邡幕府中署理机谊文字的主簿,名唤傅敬本,浙江绍兴府人。
「你也看看,这是永宁伯这个月给老夫的第二封信了,又是再说着淮扬的河务。」沈邡笑了笑,细眉之下,眸光湛然。
傅敬本连忙起身,接过书信,凝神阅览,须臾,眉头紧皱,说道:「东翁,前日,清江浦那边儿来了书信,也曾提及此事,这位永宁伯说入夏以后暴雨成汛,他还真以为自己能掐会算,未卜先知?」
「永年伯是武勋,虽然年轻,但出身将门,才略不凡,现被圣上擢为军机辅臣,先前因河南之乱,就曾料敌机先。」沈邡端起茶盅,抿了一口,沉声说道。
先前他从京中一些书信往来中,还知道更多的细情,伪造捷报,一眼识破,料敌机先,火速平叛。
不得不说,的确是个人物。
「如今朝廷以其能,加兵部尚书衔,总督河南军政大小事宜,正是少年得志,意气风发之时。」沈邡面色淡淡,又是说道。
这位封疆大吏,面色平静,无喜无怒,或者说原就心机深沉,喜怒不形于色。
傅敬本点了点头,说道:「这位永宁伯,学生也有所了解,起家是以整顿京营,当初为果勇营都督,协助李相勘定王子腾酿出的祸乱,后来一路升迁,先前功劳倒也没有太多称道之处,这次河南之乱,才算崭露头角。」
「不可小视。」沈邡道。
傅敬本道:「东翁,这人如论起来,倒也有几分雷霆手段,只是民政、河务不比旁处,动辄上下牵连,层层掣肘
,不可操之急切,他在河南得京营大军扈从,携大胜而行,尚可压平异议,但于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