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下人递送而来的枫露茶,拿着茶盅抿了一口,听到轻盈的脚步声,耷拉的眼皮抬起,笑道:“怎么了这是?”
“老太太,这是珩大爷从河南来的书信。”鸳鸯面上笑意盈盈,俏声说道。
“哦?珩哥儿的书信?”贾母连忙放下手中的茶盅,苍老面容上颇见讶异,笑道:“难为他了,这般千里迢迢的,给我写着一封信。”
“珩大哥给二老爷也寄了一封,这一去近月,也是应该的。”鸳鸯解释说着,然后来到近前,唤着丫鬟打开着火漆,递将过去。
贾母点了点头,接过翡翠递送而来的老花镜,打开信封,抽出信笺,阅览起来。
嗯,与贾母的信当然没有“杨柳堆烟,依稀是你的眉眼”,“西窗剪烛,共话戎机”的字句。
都是一些晚辈对长辈平常问候之语,让贾母不必担忧,多多保重身子骨儿,另外,提及三月县府两试,以宝玉的学业进度,可以试着下场科举,最后言及封爵之事,回京再作祭祖。
贾母阅罢,忽地讶异了下,分明是见着结尾处的一行小字,端详片刻,目光现出一抹古怪,对琥珀和翡翠轻声说道:“你们去看看宝玉回来了没有,寻到了让他过来,我有几句话叮嘱他。”
琥珀和翡翠连忙应了一声,相伴出了荣庆堂。
待两人离去,只剩下贾母和正在伺候茶水的鸳鸯,贾母看着身形高挑明丽的少女,语气复杂说道:“鸳鸯,信封里还有一封信是珩哥儿给你的,你拿去看吧。”
信的结尾提到了鸳鸯。
好在贾母一下子没有抽错,不然见着其上缠绵悱恻的文字,心头该是何等……
嗯,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姑且不说贾珩在信笺中写了抬头称呼,并且以叫胶漆将信笺粘合在一起,并装订在一起,扉页上写有文字,可谓信封中藏信。
就说,贾母活了七十来岁,什么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