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诏狱怎么还有个孩子。
而且,竟然还穿的八品官袍。
他这边揣测着陈云甫的身份,陈云甫同样腹诽着这胡师傅。
行刑前还得沐浴更衣?你还挺有仪式感啊。
看来这胡师傅是真把自己当成艺术家了。
果然,任何事只要干到极致都是独一无二的艺术品。
“没事,胡师傅且去。”
毛骧是一点都不急,又坐下和陈云甫闲聊起来,可咱们的陈云甫此刻哪里还有闲心,只觉得虽然是坐着,但一双腿总是不自然的打着哆嗦。
硬撑了能有两刻钟,才有一名锦衣卫来报,说是那胡师傅已经去了牢房,请毛骧两人过去。
“走吧。”
毛骧将茶一饮而尽起身,偏首就看到陈云甫脸上神情不定,遂笑道:“要不,大师在这里等着?”
后者咬咬牙,拱手道:“毛将军,能不能在行刑前,先让下官和那翁俊博聊两句,若是可以不动大刑就让其开口,岂不更好?”
心里,陈云甫已经存了主意,只等见到翁俊博,就诓骗他说其家人已经尽皆被其幕后之人害死。看能不能诈破翁俊博的心里防线,让其说出实情。
毛骧笑笑,不过什么也没说,只是带头走了出去,陈云甫连忙在其背后跟上。
两人一路走过几十间囚室,进到尽头最里间。
推门。
很大的一间牢房,四处墙上开了十几个窗户,所以阳光也是极好,映照的这间牢房很是明亮。
牢房内立着一刑架,刑架旁是一个木制的小推车,摆放着林林总总几十把大小规格不等的刀具。
最大的约莫七八寸长短,最小的甚至不到三寸,其刀刃之薄如同蝉翼。
而在这牢房内,陈云甫看到了除胡师傅之外还有一人,站在墙角处静立着,不知是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