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真累啊,还是个技术活儿。”
纪渊坐在县衙的后堂,抿了一口热茶感慨道。
万年县靠近天京,圣人脚下,比之常规的郡县要大上许多。
本地的士绅豪族家大业大,一下子根本抄捡不完。
打个最简单的比方,扈家大房,也就是扈彪执掌的那一支。
平常都住在祖宅,凝聚家族人心。
分家之后,老二扈正成了偏房。
出去开枝散叶,自个儿购置了庄园。
年纪最大德高望重的七叔扈霆,同样如此。
如此算来,仅扈家就有一座祖宅、两座正宅需要搜查抄捡。
然而,这还不是全部
什么大房、偏房的掌舵人,几乎人人都在天京内城、外城置办了私宅。
各有用处。
多为豢养外室、安顿亲信、避人耳目之类。
“难怪天京宅子卖得那么贵,敢情就是这些人炒起来的。
恶意抬高市场价格,必须重拳出击!”
纪渊翻动记录名册,不由生出仇富之心。
他大小也是个正五品的百户,如今都还蜗居在南门胡同的破落院子。
四面漏风,墙皮剥落,连过冬都难。
这帮虫豸吃得满嘴流油,赚得盆满钵满。
“果然,有人主动出头给我踩一脚,后面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这两天,纪渊前后去了扈家、曾家、余家,与各位当家做主的士绅豪族进行了友好磋商。
扈彪血淋淋的教训摆在眼前,万年县的大户心里都明白,
这位北镇抚司的年轻百户,是个下手狠辣的冷面阎王。
对方既有官身护体,不能得罪,
而且点子扎手,以通脉之身斗换血武者,把扈彪打得满地找牙。
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