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移了话题。
宴安道:“知道。”
郑乔哂笑:“这沈幼梨,倒是不简单,脾性作风让孤想到了师兄。若你们结识,必是至交好友。只是陇舞郡偏僻多事,沈棠身边人手不足,有些可惜这人了……也不知还能苟活多时?”
宴安:“……不可惜。”
沈棠身边缺不缺人……
他比郑乔更加清楚。
知道有这么个人能理解自己,那种精神上的充裕和满足,即便下一刻赴死,也是一桩只得举杯庆贺的“喜丧”。郑乔不会懂的。
郑乔问:“师兄不愿意?”
回过神便听到这话。
是郑乔想给他给予更高的官职。
宴安咳嗽了两声,语气虚弱道:“承蒙国主信任,只是近日缠绵病榻,已无法为君分忧,此次前来是想辞官,回乡将养……”
郑乔诧异,他脑中假象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有一条宴安辞官:“师兄春秋鼎盛,只是小病,修养一阵就行,何必辞官归乡?没了师兄,满朝上下又有谁替孤分担?”
宴安这次却态度坚决。
郑乔担心有诈,依旧不允,最后只让他回家养病,身体好点儿再回来。
他不放心宴安从眼皮底下离开。
正如宴安了解自己,他也了解宴安——自家这位师兄出山,确实想将自己掰回正道,但从他不肯配合还以宴安家眷为质之后,对方寒心之下,也生出了杀意。
只是——
怎么杀?
何时杀?
里头大有门道。
若论当国主,郑乔确实不及格,但单纯只论“国玺拥有者”这一重身份,确实没哪个玩得比他还溜。这是郑乔作死多年,脑袋还稳稳跟身体相连的重要原因。
这点,郑乔还是有信心的。
宴安见辞官不成,也不再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