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拐角。
他也听闻师弟养“男宠”的消息。
也知道这“男宠”酷似郑乔少时。
却没想到会这么相似。
宴安收回目光,投向反方向。
此时的眸光全然不似方才的温和,反而透着一闪而逝的森冷。最近几月,宫殿守卫森严许多,他这位师弟也会害怕吗?
内心浅浅讥笑了两声。
见郑乔,后者倏道:“可有见到人?”
宴安:“你说那少年?”
郑乔道:“外人都道他像我。”
宴安倒是很耿直地道:“不像。”
郑乔是在辛国王庭长大的,阴谋算计是浸染在骨子里的本能,用乖顺克制掩饰野心亦是本能。哪怕是在他最天真的年纪,也做不出少年那般冒失嚣张的举动。
郑乔仔细打量这位师兄。
短短两年多,对方便苍老了二十岁不止,鬓发白得差不多,模样越发像宴安的父亲、郑乔的授业恩师,肉眼可见地苍老病弱,仿佛不久于人世。因此,郑乔更想知道——对方能忍到什么时候再利刃出鞘!
何时将这柄利刃对准他的咽喉要害!
是的,宴安要杀郑乔。
这是郑乔一早就知道的。
宴安下山辅佐他?
这绝对是他听过最大的笑话!
郑乔叹道:“确实,形似而神不似。”
宴安眼球微微一转,那嫌弃的眼神明摆写着——跟郑乔神似是好事?
一个郑乔就惹得天怒人怨了。
换做寻常暴君搞这些操作,早被人踹下国主位置,尸体被破开肚子点天灯,郑乔安安稳稳作死多年还不死,自然有其能耐所在。若是俩,这日子还能过?
郑乔也看出他的眼神,顿感没趣。
“那沈幼梨前往陇舞郡,师兄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