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张面孔她还有印象。
俱是工地上的“工友”。
屋内人多,空气也不怎么流通。
激动情绪上来,甚至有人热得脱下半截袖子,露出个膀子,神情专注看着赌桌上的赌具。其中又以玩骰子的人最多,毕竟这种博弈方式更大程度靠运气而不是智商。
对文化水平不高的庶民比较友好。
“大!大!大!大!”
“哎!怎么又是小?”
“这都是第三次小了,该大一把了!”某一赌客骂骂咧咧掏出一张“饼条”压上。
“再来再来!”
“就是,你这不是还赢着么?”
“下一把一定翻身!”那名赌客数了数怀中的“条子”,咬咬牙,掷出一张,“还押大!不信了,能连着四把小!慢着!这次俺来摇,你这厮的手气跟你那脚一样臭!”
一赌客笑着调侃:“怎的?你闻过?”
“呸!乃公就这么一说!”
沈棠二人的出现并未引起关注。
每天来来往往的赌客多得是,诸如沈棠、康时这样穿着体面的,也不是没有。
“幼梨,想玩什么?”
进了屋,他也不再称呼沈棠为“主公”。
倘若身份被揭穿,估计等不到第二天,大街小巷就会流传沈君在赌摊“流连忘返”的流言, 且不说表弟听了会如何怒火攻心、咆哮不止, 对庶民也会产生不良的引导效果。
这事儿, 偷偷着来就好。
沈棠是想玩骰子的。
不过每桌人都挤着太多人。
她掂量一下自己的身板,还有众人身上的气味,选择人比较少的“冷门”项目。
“他们这是在玩什么?”
康时瞄了眼:“弹棋。”
所谓的“弹棋”便是二人各执若干枚黑白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