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

因为，对面的杨立德脸色显然变得十分难看，这让吕芒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大概太过强硬，还没等她改口缓和语气，杨立德已经迅速将那份合同扔进了抽屉里，耸了耸肩膀，明显是在掩饰什么，他搔了搔额角，有点儿别扭道：“我知道了，我改掉就是了。”

吕芒并非故意让杨立德难堪，只是，话说出口后，察觉到不对劲儿时已经为时太晚，在吕芒看来，自己只是替杨立德指出了合同上的问题，之所以这样做也是为了杨立德好，可是仔细反思过来，这种自以为的态度却是人的一大弊病，没有之一，这毛病最要命。

人们往往自以为自己是为对方好，自以为自己是帮对方着想，但是却很少想过自己这样的方式对不对，自己的帮助，对方需不需要。

到头来，自己苦心费力为别人着想，对方却也被指责得心生不悦，两人都有不爽，尤其是主动付出的一方，但是自己却从未想过，其实谁都没错，只是方式的问题，只要将方式稍稍改换一下，结果本来应该是皆大欢喜。

吕芒深吸了口气，见对面的杨立德表情仍旧十分僵硬，她抿着嘴唇，稍稍缓和了一些语气道：“整个部门都要靠你，我知道你压力大，做不完的事情我可以帮你的。”

若是换做三五年前，吕芒自然不会说出这种在她意识中，简直算是“卑躬屈膝”、“委曲求全”的话，但是现在想来，这样的语气根本算不了什么，虽然经常会嘲笑苏小茶是绿茶婊，可不得不说，从她身上学来的这种“温柔”，有时候的确是屡试不爽。

吕芒说过这话之后，杨立德的表情才稍稍有所缓和，他深吸了口气，望着面前的吕芒，有些委屈地指着那只食盒道：“本来特意给你准备了这个，是想让你高兴来着，没想到。”

没想到吕芒并不高兴，也没想到吕芒关心的是什么狗屁合同。

这话让吕芒不免有点儿内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