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已经被戳穿了,以往这种情况就只有在恐怖电影里才能看到,但眼下我看到的是一个真真切切的血洞。
上身其实还不算惨的,我只是感到意外,没想到这东西居然精准无比地把胸口给剖开了,说起来肚子才是真的惨,我上次见到宰羊,也不过只是将羊肚子剖开而已,然而这两人的肚子已经被拽得七零八落,肠肚散落得到处都是,肠子被拽出来了一米来长,成了两截儿。
其实,事后疯子对我大加褒奖,连我自己都觉得,我能够细细地将这场面看完并且还没吐出来,实在是突破了我自己的极限,但是当时其实我并没有顾得上感到恐惧,而是想到了唐克。
我没有丝毫迟疑,地上的这人肯定不是唐克了,于是就赶紧往依维柯那边冲过去,只见车窗大开,窗子上还有点儿血,我心里立马咯噔一声,脚步也不免有些迟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凑上去看,觉得心里一丁点儿底气都没有。
我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好像敲鼓一样,摸着玻璃的手也是颤抖的。
两个伙计在背后轻呼了一声,我只知道他们在说话,但具体说的是什么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
瞬间,有一百种不好的猜想同时在我的心里出现,争先恐后地在我的脑袋里叫嚣,而在这些声音之中,我明显听到了另一种声音。
呼噜声。
这鼾声还不小,打得震天响,我一下就觉得不对劲儿,心里面的慌乱也被瞬间打消了,连忙探头往窗户里面看,这就看到唐克正靠在车厢角落的一堆杂物中间打呼噜,手里还抱着一杆微冲,只见他脸上身上都是血,脚边的不远处躺着两只死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