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划痕,它出现在一句话的末端,重重划过半张信纸。
金寒池曾将手放在那痕迹上,如果祖母捏着毛笔正在写字,那么这个痕迹应该来自她小指上的那枚猫眼戒指……
就在当时,金寒池拿到这封信的第一时间,他便注意到了这个痕迹,他看了看信纸又看了看对面的允瓛,仿佛能看到允瓛捏着祖母的手腕逼她写下这封信的场面。
真可怕,金寒池觉得允瓛敢于威胁祖母,这事情很可怕,而对方以亲情为软肋他明知道金寒池关心祖母,又仗着祖母对他的关心将亲人作为自己的武器和筹码,这一点让金寒池觉得允瓛很可怕。
“还真是出乎意料,”休伶靠在墙边,再一次幽幽地轻声道:“这允瓛想来是受人唆使鼓动,自以为是有了靠山,才敢如此胆大妄为。”
金寒池仍是没说话,和上一句一样,休伶的这句话也说到了他的心坎儿里,既然这允瓛十有**是勾结了日本人,他敢来上海向自己示威,自然是认为他已经捏住了自己的小辫子,这样看来,北平的金家大宅,现在可能早已在日本人的掌控之下,若是以祖母的性命相逼,自己那位孝顺的爹,也只能束手无策。
没有办法……没有办法……若真是依着金寒池的性子,当日哪怕是鱼死网破,也不会让允瓛得逞,可自己现在毕竟是被人抓住了把柄,金寒池第一次感觉到了想要反攻都不知从何下手的无助。
“别怕,”休伶半跪在金寒池脚边,两只手捧住了金寒池搭在膝盖上的手,“那个人不可能取代你,所以,没什么好怕的。”
休伶的这句话仿佛一记定心丸,她一下说出了症结所在允瓛现在之所以能控制金寒池,乃是因为他仗着有日本人在背后撑腰,但金寒池最清楚日本人的目的,允瓛毕竟不通蛊术,不管他是如何能诓骗得了日本人,但谎言注定是谎言,总有被拆穿的一天。
那天晚上,金寒池难得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