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封信而已,非要说点儿严重的,不过是因这薄薄一张信纸剥夺了他的地位。
再其他呢?还能有什么?
金寒池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地苦笑一声,窗外风起,他虚捏着的信纸被吹在地上,一双踩着黑色布鞋的小脚缓缓上前,轻轻将那信纸捡了起来。
若无其事地将那张信纸重新送到金寒池手中后,休伶从金寒池身旁擦过,来到窗边轻轻关上了窗户,将冷风挡在窗外,同时,她的身影也被映在金寒池面前不远处的地面上。
他盯着那影子,只见休伶唇齿微启,幽幽地说了句话。
“老祖母是受人所迫。”
休伶的声音很轻,但语态异常肯定,好似一记重锤不偏不倚正敲在金寒池的心坎儿上,可以说,从那日至今,连权力被剥夺所带来的感觉在内,这几日来所有事情都不如休伶这一句话令金寒池百感交集不知所措。
金寒池是一个擅长与人保持距离感的人,他的生活圈很大,看似能包容大部分人,但事实上在他心里有一个很小的圈子,左一层右一层地步步设防,仅需极少人能够进入,进了这堡垒,也就等于进了他的心,知道他真正的感受。
休伶绝对算是其中之一,所以她一句话便能说中金寒池心中最大的担忧,也不算奇怪。
起初的震惊很快化作金寒池脸上的笑意,暖洋洋的,好似五月份某个下午并不酷热的慵懒日光,这种笑容来自金寒池心中难以名状的欢愉,他没想到,原来还有人这么懂自己。
休伶太懂他了,竟一眼看穿金寒池的顾虑,其实明明就连当日的金玢都没看出来这张信纸上的端倪。
字句,说的都是那些冠冕堂皇的话,纸张,是印有金家字样的信笺,信纸是微微皱了点,因被允瓛揣在怀里跋山涉水,都是可以理解的。
唯一让金寒池介怀的,也是休伶之所以能看出端倪的,是那张信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