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鸿的宅子,他们眉头紧皱双手攥拳,全身的肌肉紧绷,整个身体都已在为盲丞的命令而准备着。
而房顶上的盲丞,此时也好似个石桩一般岿然不动,月光洒落在他的肩头,一道月光折射在他的眼镜上,似乎在看向对面的齐孤鸿。
一枚棋子就被捏在齐孤鸿的手中,他犹豫了半晌却是没动。
盲丞的那步棋显然是在送子,齐孤鸿已经将盲丞的棋路来来回回分析了几道,并没有发现陷阱。
若是往常,齐孤鸿自然是吃得毫不犹豫,可盲丞刚刚那一番话,却让棋子好像在齐孤鸿手上生了根一般,犹豫许久仍是落不下来。
“这盘棋,我会赢么?”
齐孤鸿的声音毫无底气,他以前也曾与瞎子对弈,这瞎子的棋路奇诡,一步落子看似毫无缘由,但往往要到五步之外,才能看出他的用心所在。
可这次,情况却仿佛不同,齐孤鸿扫视着盲丞的棋盘,他的棋路将尽,一个很少会输的人,这一次却偏偏走入死局,再应和上瞎子刚刚那话,仿佛是在告诉齐孤鸿,这一局,注定是齐家会输。
“赢并不真的算赢,输的,有时也未必真是输,你若信得过我,就使出力气来放心下,有些输赢在棋盘之内,有些输赢,却不单单只在这棋盘之中。”
齐孤鸿似乎曾听过类似的话,输未必是输,赢也未必是赢,那是从齐秉医的口中,说实话,齐孤鸿到现在还没能明白这其中的含义,他不是齐秉医,没有经年累月的阅历来提供经验,他也不是盲丞,不能对无常的命运未卜先知。
此时撑着齐孤鸿走下去的,就只有他对这瞎子的信任。
和齐孤鸿相同的,还有此时藏身在前后两扇门侧的吉祥和阿夭,他们死死盯着面前那根香,仿佛立在他们面前的,就是齐孤鸿和盲丞。
静悄悄的巷道里,没有半点儿声音,夜色下的一片死寂几乎足以令人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