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含混地想到哪里就随口说到了哪里,反正全家上下就只有愧古一人不知道孤鸿君,他也是菡子唯一能倾诉的人,便喃喃道:“如今花都开了,倒是真的想和孤鸿君一起去看看花,当初在西洋旅读时,他总是说自己很忙,忙于求学,现在到了他的国家,不知道能不能和他一起”
中岛菡子自顾自地说着,只拿愧古当成一个与齐孤鸿全无瓜葛也不会产生羁绊的局外人,可当她说到这里的时候,却发觉愧古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胳膊也不停颤抖起来,手中的咖啡杯摇晃不止,褐色的咖啡染脏了他的乳白色浴衣,愧古却全然不觉。
“愧古先生?”
“啪嚓。”
随着菡子这一声,愧古手中的杯子应声落地,还有些烫的咖啡溅在他的木屐上,愧古也是看都不看,只是望着中岛菡子,嗓音颤抖道:“你说的那个孤鸿君,是中国人?”
“是,他姓齐。”
明白了,愧古好像全明白了,他匆匆回到房里,将房门紧紧关上,人先是疾步到了书桌前坐下,双手用力地抓着头发,可如此仍是沉静不下来,他又起身,在窗边也站不住,人踉跄着再爬上床,蜷缩在床角,却还是觉得不舒服,最终愧古跪在床上,手肘撑着床,双手抱着头。
齐孤鸿、齐孤鸿原来是齐孤鸿!
愧古不能喊出声,他只能一下又一下用力捶着柔软的床,抱起被子狠狠砸在地上,一下下地狠狠拍自己的脑袋,最终将整张脸都埋在枕头里。
“孤鸿啊孤鸿”
多少年了,这个名字在愧古的脑海之中魂牵梦绕,可这么久以来他甚至不敢轻声喊出这个名字,由此,他知道自己的儿子还活着,而且也在上海,甚至与中岛家还认识!
愧古沉浸在交织于一处的极大痛苦和极大喜悦中,他任由自己在房里好似发疯了似的一会儿跳起来一会儿跪下,可他不知道,差不多在一个礼拜之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