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豆子大小的火苗,长久保持着相同的姿势一动不动,脑子里一直在思考着一些始终想不出来答案的问题,比如,他是谁,他在哪里,他要做什么。
这些问题差不多是在一觉睡醒的时候,就失去了答案。
若不是珑尹出现在大世界游乐场门口,愧古或许就不会错失与齐孤鸿重逢的机会。
若不是珑尹出现在愧古的人生中,他的人生或许就不会变成今天这幅满目疮痍的模样。
愧古目送着珑尹消失,等他再回到大世界游乐场的时候,已经发生了那场因蛇蛊而引起的骚乱,他在整个游乐场中四处寻找,再一次与齐孤鸿擦肩而过。
上海滩的深夜街头就像一个疲累的舞女,因与一整天的搔首弄姿形成对比,令沉睡的夜晚显得更为荒凉,一切好似正是为了映衬愧古的孤寂,他走在街头冰冷的青石板地面上,脚已经磨起了水泡,肩膀和后背也在骚乱中被人狠狠撞了几下,因常年被圈养在家宅内,早已不习惯街头寒风的身体不停颤抖,可是这困倦、寒冷和疼痛,愧古全都感觉不到,一切都被压制在茫然和寂寥之下,那种闷沉沉的痛苦就像梅雨时节乌云压顶的天穹,要不了他的命,可也不让他好活。
差不多是快要走到凌晨的时候,愧古找到了一间旅馆住下,他惊叹于物价飞涨,惊叹于世界变化,惊叹于自己躺在旅馆床上终于成了独自一人,惊叹于自己搞砸了最重要的事情,破釜沉舟如他一般,此时已经再无后路。
而他现在唯一能做也必须要做的事情,就只找到儿子,愧古决定睡一觉,一觉醒来后就去想办法找人,或者是到巡捕房,或者是去报纸上登寻人启事,总之,一定会有个主意。
这样的自信让愧古终于稍稍安心下来,只等一觉睡醒就去实施自己的计划,然而,当愧古一觉睡醒时,他感觉头疼欲裂,中午的阳光照在他惨白的脸上,敞开的窗子外,能听到路上行人匆匆、小贩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