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以免衬得眼下的生活太过可悲罢了。
愧古知道中岛菡子下一句必然是想央求自己带她去赶一遭花朝的热闹,只可惜愧古实在没有这个心情,干脆岔开话题道:“我刚接到电话,鸿枝乘坐的淡路丸号明日一早即可抵达港口,你父亲也已登上自北平前往上海的专列,想来你们一家不日即可团聚了。”
“团聚”,愧古说的是一个如此圆润又满溢着喜气的词,可中岛菡子听到这话后,脸上却没有半点儿喜色。
对中岛菡子来说,父亲和兄长不在,她才会有了种到了新地方的喜悦,他们来了,自己又要重回他们严厉的管教中去。
中岛菡子不想说父兄的事情,只惦记着赏花,自顾自地喃喃一声道:“眼下才只是三月份,上海还没有半点儿春意,就要给百花过生日,这不是有些不合理?家乡的樱花也还没开,樱花也是百花之一,岂不是没赶上生日?”
在日本女孩子的记忆中,三月大概是最难捱的月份,每天要苦苦地等着,眼巴巴地盼着,恨不得每日睡醒都去枝头探上一眼,好知道樱花何时能开。
男人的生活里有很多东西,朋友,师长,生意,仕途,酒,女人的一生,却只有在院落中看着一年年的花谢花开了吧。
只是,樱花好像都是在不经意间突然开了的,昨日好似还未见到吐枝抱蕾,一觉醒来,粉嫩的樱瓣已经洋洋洒洒铺满半边天穹了。
中岛菡子回忆着故乡的樱花,耳边听到愧古若有所思地低声道:“因为花朝是中国的花朝,东瀛的樱花怎可企及?”
这话令中岛菡子半知半解,她见愧古仍旧没有主动提出带自己去看花的意思,自己又不想走,便随便扯了个话题道:“愧古先生,大和人为何都要将船命名为什么丸、什么丸呢?”
丸,是日本船只名号的后缀,关于其起源有很多种说法。
有说,因“丸”是圆的,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