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奉解衣,走进洒满花瓣浴桶。
不多时。
李震身着甲衣,跨过门槛。
侧殿屏风上倒影烛火剪出的轻纱浮动,和三个戏水嬉闹人影,搬着殿宇角落弥漫香薰,不时有嘤嘤娇笑从屏风后传来。
头颅重新包裹新纱布的李震微微瞥上一眼,垂下眉头,一时间颇为尴尬,不知是等还是先走。
“可是李震?”
或许是听到细微甲衣震烁,屏风后传出李承乾轻松写意问话。
“是。”
正欲转身的李震收住脚步,重新拱手朝着屏风郑重躬身,目视梨木地板,面色有些凝重。
“如何?”
屋舍回访的一句简单问话,却让李震眉头蹷起更深,心中慌乱不安。
“李公子他……他被李闲差点……差点吓出魔怔……”
哗。
浴桶水渍漫出,拍打落去地板,饶是低着头,李震也感觉似有一双眼眸透过屏风看了过来,似是惊奇又似愠怒。
女子欢声娇笑也在一刻间停息,几息之间毫无对话。片刻后,伴随着哗啦水声,李承乾跨出浴桶,由两个宫女侍奉擦拭更衣。
惊诧之后,李承乾转而镇定下来。
自己能被这个小子‘请’进火器营,收拾李崇义这小子想必也是手到擒来,可能将这个骄横跋扈的李崇义险些吓出魔怔,到让李承乾有些惊奇。
“崇义与李闲素未谋面,无冤无仇,李闲竟敢如此动手?”
“你且细细道来。”
听闻耳侧窸窸窣窣穿衣声传出,李震不敢怠慢,心中陡然间生出一抹惊慌,惧怕李承乾看到自己头上带伤的画面。
“醉花楼中,李公子欲拔刀震慑,被酒肆掌柜方妈妈劝阻,而后李公子命花魁陪桌饮酒,李闲无故暴起。”
“或许是饮下了半坛酒,壮了胆。当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