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平素中养尊处优惯了的族长缩了缩,打了个寒颤。转而将手上水渍甩去,放下袖摆,望过去两人。
“此人心中乃是心有大任,余光之处皆是族人性命,只是怕被你们弑杀掉,因而才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
看着身旁起身的李闲,姜提延嘴角微微上扬。
“想必此人在前线之时,心中定然是对什么事情极为恐惧的吧?或许是目睹了太多的亲人离世……”
“也因而在丢掉尊严的一刻,才显得义无反顾,甚至于之后对于李兄给了一条生路之时,全然有些激动起来。”
“我姜提延半生皆是扑在商贾之术上,对于人心还能拿捏一二。我敢保证,倘若当时打听选择格杀勿论,此人决然会暴起伤人,至少会拼个鱼死网破。至少此人在等候答案之时,撑在地上的右手虚握,多半是想夺刀杀人。”
李闲呵呵一笑,仰头看向天际零星飘下的几颗细雨。
“姜提延族长果然是商贾大家,竟能从细微之处猜出过往。”
“大唐的将士不是屠夫,咱们也并非要将人赶尽杀绝,而我们也并不缺那些唯唯诺诺如同木偶一般听之任之的人,倘若他心中了无牵挂,又毫无憧憬可言,我便当场一刀劈了。”
看着几人都已洗漱好,李闲率先带着众人向着营地的炊烟处走去。
“我们要的是猎犬,而不是温顺的羔羊。”
秦怀道和程处默本是刀中来剑中去的人,相对于李闲这番话语更多的便是赞同,反正可以杀阿土衮两次的人,倘若他敢二心,再杀一次倒是也难。
可经历过商场尔虞我诈的姜提延却多了个心眼,微微挪动脚步,靠近李闲身侧,负手边走边说。
“古有曹操,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今有李兄不畏往昔恩仇,网开一面,这样的气概,让我姜某也自愧不如。”
“可终究李兄后面的一句话,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