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繁星点点,星光照去盘桓阔野的军营。
成梅花状簇拥的大将帐营中,烛火摇曳,剪出一躺一坐人影。
巡逻士卒徘徊,踏踏脚步声走过时,军帐之中有对话身影传出。
“阿爹,李道宗将军乃是皇室宗亲,和太上皇关系密切,就连当今陛下也要给几分颜面。”
“今日之事,阿爹实则不该出面,孩儿本就是随军不久,没有多少功绩被前辈说道,也是理所当然。”
“倒是阿爹据理力争,白白挨上板子,唉……是我拖累……。”
言语之中,捏过牛皮纸上的捣碎草药,敷上程咬金宽厚肩背。
哼!
几根木棍搭建的简易床榻上,程咬金听着儿子的自嘲话语,冷哼一声。
“怎么?你觉得为父是无理取闹?”
“是皇室宗亲又如何?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该说的还是要说!”
“这是军营,谈的是行军打仗,布阵策略,不是靠着他皇室身份便能咄咄逼人!青年一辈出计谋,只要不出格,给青年后辈们一个契机又如何?谁不是从跑腿士卒做起的?”
说到兴头,程咬金猛然转身,牵动背上捶打的伤势,龇牙咧嘴的闷哼一声。
“这他娘的,下手不轻。”
程处默连忙按下程咬金肩背,重新让程咬金躺好。
“阿爹切莫起来,我方才上了草药,待汁水浸入肌肤,好的快些。”
重新将程咬金背上的草药敷好,擦去多余的汁水,看着父亲背上殷红的印痕,眼角泛起泪花。
“阿爹,都是孩儿没有本事,方才害你受此责罚。”
“今后大可不必如此这般,要说,就让他们说吧……”
嘭。
趴俯床榻上的人影一拳锤上搭起的木板,吱嘎声响中,程咬金‘腾’的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