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缓过气来,再继续来问。
“装作不知道,可能会让全军都有些不满,郭敬恪自己心里也会犯滴咕,反而会坏事。”魏玄定坐下来,认真分析。“处置了,从宽,郭敬恪是高兴了,不免会让辛苦锻炼的纪律废掉,咱们也没了威信,那些辛苦维持军纪的营头士气也会受打击;从严呢,他跟他那营兵马可能会有说法,接下来也不知道敢不敢用……说不得还有些头领觉得我们对功勋头领过于严苛。”
“这事麻烦就麻烦在发生的时候……但按照说法,若不是打仗,反而不一定知道这事。”强横如上午对宗师使出从容一击的雄伯南也叹了口气。“做事真难!”
张行点了点头,事情就是这么操蛋。
当你面对着重大事件或者考验,准备停当,以为自己一方将团结一致迎难而上的时候,却总会临时出现各种各样的意外、不和谐,甚至近乎荒谬的阴差阳错。
但实际上,笼统来看,这反而是某种常态,也是必须要面对的困难一部分。
回到眼下,郭敬恪这事,放在其他时候,屁都不是,收了贼赃,去了头领之位,军前效力,正好展示一波张大龙头的执法如山、赏罚分明,黜龙帮能上能下,人事结构比大魏朝健康十倍。
可是,临到战前,而且是已经事实上交战后的第一晚,晚上还要想着是否夜袭,明天指定要大规模开打,什么事情似乎都有了别的说法。
“能不能让他趁机诈降?使个苦肉计?”魏道士想了一会,忽然来问。
“不行……”雄伯南摇头道。“上次窦立德诈降,赚了张世遇,官军上下耿耿于怀,再遇到投降,怕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处置了居多。”
“不光是这样,关键是我们本就没有需要诈降的军事计划。”张行也摊手。“今日上午的试探来看,薛常雄不是牛督公那种真正的宗师高手,完全可以先顶住,待其疲敝,再行反击……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