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他们,河间军已经走了,我也准备走。”
披着大氅的张世遇反应过来以后气急败坏,立即当众下令。“让他们不要过来,直接掉头,若是担心黜龙贼渡河去追,就往北走,去饶安汇合!咱们也赶紧走,趁黜出龙贼上来之前,赶紧往北走,不要再耽搁了!”
信使恍然过来,飞速离去。
这是一个没有任何问题的军令,此时此刻,从张世遇的认知角度来说,就该这么办,谁也挑不出错来。
但是,张世遇做这个军令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到,就在堂中末尾立着的窦立德根本就是存了心来诈降的人……这不是一般人,这个看起来老老实实简直像个老农民的中年人是个所谓乱世豪杰,天下未乱就喜欢做及时雨,起事后家里被杀得只剩下一个女儿和一个远房侄子,存了心要做大事情,指望着翻云覆雨的那种。
其实这种情况,跟之前薛常雄选择撤退时很类似。
从理性上来说也没什么问题,黜龙军表现的太胸有成竹了,太坚决了,而且上来河间大营就已经丢了那一万人,在敌情不明的情况就该迅速止血,全军后撤,再论其他,以避免可能的全盘大败……被唬住了不丢脸,丢了命、赔了本,就什么都没了。
可是,薛大将军军头思维不离脑袋,就是存了个以邻为壑的坏心思,就是没有告知西面辛苦过来的两郡援军。
这两点认知外的东西,今天注定要在某个地方引发崩坏。
情况紧急,似乎需要争分夺秒了。
上午时分,阳光不是太强烈,战马、骡子、士卒本身每次呼吸都要哈出的白气严重影响到了视野,并在大军团头顶汇聚出了很快就会散开的零散白雾。
此时黜龙军进军刚刚一半,只能远远看到乐陵城和河间军残余南营的轮廓;而乐陵城内的高士通在得到消息后,没有任何犹豫,立即亲自出镇,率领最信任的渤海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