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上下其实都明白……退一万步说,按照黜龙帮如今的威势,只彷效临淄处置徐平朗的故技,登州城内也无人能挡……雄天王的本事诸位难道没见过?此时还多了一位白女侠,与足足七八位凝丹高手。”
高士通终于叹了口气:“我们当然知道打不赢,但黜龙帮来势汹汹,区区数日内,便杀了我们两家两位最上头的头领,还夺了北海,隔断了往归北海的道路……这不是明摆着要赶尽杀绝吗?”
“若是要赶尽杀绝,此时张公何必又让我来请两位?”房敬伯继续来劝。
“不是为了更方便杀绝我们河北人吗?”高士通摇头以对。
“高公若是这么想,才是自绝生路。”房敬伯诚恳来对。“我人微言轻,不敢作保,但道理明晰……高公若不去,不过是多活几日,最后必然身死为天下人笑,到时候与刚起事时张金秤那些人有什么区别?而若是去了,或许会死,或许会杀绝,但也可能会活下来,甚至保住登州义军!”
话到这份上,高士通依旧犹疑一时,只是去看孙宣致,而后者也明显犹疑不定。
在场之人其实都清楚,两位大头领既然都聪明,便早该心动,而既然心动,便又牵扯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张行固然是邀请两个人去,但实际操作中,两个人未必需要一起去。
而谁去谁不去本身也两难,它不光是说去了的危险,说不定留下的反而危险。
总之,眼下这个情况,去不去,谁去,都是可能导致不定严重后果的。
只能说,大难临头,两个河北过来的义军大老当然知道要精诚团结,但人心难测,团结两个字哪里是那么好办的?想当日,黜龙军能压过齐鲁官军一头,便是因为必要时多了点团结,而这点团结,却不知道花了多少功夫才凑出来。
不过,情知局面僵住的使者房敬伯反而不吭声了,只是低头立在高士通所据仓城的大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