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本汗愿意向那位主人哀鸣求援。”辛无忌说道。
“老夫,明白了。”
当牙拿起瓷碗。
“你就是本汗的大脑,以及手臂。”辛无忌看着当牙,“本汗在世间最为信赖之人。”
当牙举起碗,看着虚空。
“这一碗,敬瓦谢历代可汗!”
他低头,把碗中的酒水缓缓倒在地上。
随即再倒了一碗酒,举起。
“弱小便是罪过,神灵在人间的使者不断告诉我等,要仁慈,要和气,不要动刀枪,神灵将会赐福于你。
我们遵从,可换来的却是杀戮,是赤果果的抢掠。
仁慈与和气换来了刀枪,换来了绝望……
这一碗,敬神灵。
去特么的神灵!”
当牙把这一碗酒尽数泼洒向虚空。
第三碗酒。
他举起瓷碗。
“瓦谢与神灵都没了,老夫只剩下了一条命。这条命给谁?”当牙看着辛无忌,“可汗救了老夫,那么,老夫便用这条残命来偿还。
这一碗,敬残命!
老夫,先干为敬!”
当牙仰头干了瓷碗中的酒水,把瓷碗往地上一扔。
“铛!”
瓷碗预料之外的没碎。
当牙起身,“大唐,兴许不是瓷器般的孱弱。”
他转身出了王帐。
外面的嘈杂一下涌了进来。
“我们去潭州!”
“杨狗凶悍,我不想去修路!”
“修路我倒是愿意,至少不用担心被劫掠。”
“杨狗会筑京观……”
厚重的帘布落下,挡住了外面的光,以及嘈杂。
辛无忌的右手微微一动,触碰到了案几下面藏着的一把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