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守礼今年七十五岁了。
参政了一辈子,从六部到地方,再从地方回到六部,又从六部到地方,然后又从地方回六部。
兜兜转转,退休至今不过六年矣,而退休之时,正是新皇初登大宝之时。
所以他认的清楚现实,自己的待遇,换做隆庆朝时还有的比,如今跟张居正那是千差万别,不能提。
至今他都还在为自己的子孙谋前程,不然又如何会舍出老脸去向陛下为冯惟敏求情呢。
而张居正还没退休呢,几个儿子都安排的妥妥当当,没有丝毫估计脸面。
他还不知道皇帝主动荫了张居正次子锦衣卫正千户的事,不然得更感慨。
虽然冯惟敏和他都是山东人,却并不算同乡,也没多大交情,面对一些人的人情,他很难拒绝。
他还有几年好活,如今想的是,要多为子孙留下恩情。
“你不应该阻拦别人来见我。”
长子拦着别人不让见他,是为了他的身体着想,也是为了他不要在操心事情。
但是自己退休了六年了,剩下的余荫不多了,多为子孙积攒一分是一分。
不过家里的事情都交给了长子,不管长子处理的还坏,他都不会当场指正,而是事后来教他做人的道理。
长子明白父亲的心意,只是父亲豁出去老脸却无所得,他实在不愿意看到父亲在为自己的事抛头露面了。
“唉。”
葛守礼叹了口气。
耿定向在福建也叹了口气。
公文下发到了地方,踊跃者却不多,毕竟是新生的事务,愿意第一个尝试的人终归是少的。
而关于确认宗族处理事务,让地方官员造册之事,刘侃大为光火。
此事办的太错了。..?
地方大户本就势大,而耿定向为了完成自己的差事,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