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素宁斗笠之下的双眸落在了李臻身上。
眼里和煦微光如云尘幻灭。
几经起。
几经落。
最后,她来了一句:
“如此,便辛苦道友了。”
李臻拱手:
“不敢得高功夸赞,那后学这便去置备了。”
“嗯。”
……
“清澈纯净,明澄通透。”
“看出来了?”
“嗯。”
玄素宁应了一声,站在石阶之下,回望那处小院。
“那日天光异动,便是他罢?”
“不错。”
“那你呢?”
“……什么?”
兴许是听出来了狐裘大人的声音里有些诧异,玄素宁问道:
“你求的是什么?”
“……什么叫我求的是什么?”
听到这话,玄素宁微微摇了摇头:
“你这人,机关算尽。事事均刻意而为,上谋天术,下谋人心。可若说你用的皆是诡谲之谋却不恰当。恰恰相反,你喜欢以势推人,让人明明知道你在利用别人,可心里却生不出恶感,只是有着一种随波逐流的无奈。
而你我刚刚初识时,我便对你说过,你的命数虽有至尊之相,缺无至尊之命。天理昭昭,一饮一啄,早已注定。你纵有千般智计,万般谋算,将人心揣摩到极致,可却是天生早夭的命格。注定,活不到三十岁。而你常年无眠,损耗心血,便是佐证。”
说来奇怪,明明语气虽然平静,可任谁都能听出来一股遗憾的味道。
但奇怪就奇怪在这。
断人生死。
却只有遗憾而无不舍。
反倒在这遗憾之中有种天命如此的坦然。
在搭配那平静的语气,让人真的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