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吕氏于儿,终不过母族外戚,虽可信而用之,却也不至肱骨心腹之地。”
“如此,待吕氏心生不轨,而东宫太后有所不查,又儿碍于东宫太后,及‘苛待元从’之污名而不敢相阻,吕氏,便当为吾家之患!”
“更有甚者,吕氏于东宫太后耳旁谗言蛊惑,以间天家母子之情,便当使吾家,立临宗庙颠覆、社稷易主之虞······”
将心中的想法尽数道出,不等刘盈抬起头,却闻刘邦下一问便接踵而至。
“既如此,朕当如何?”
“待日后,盈儿又当以何应之?”
“步步为营,以待将来!”
这个问题的答案,刘盈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吕氏者,诸吕也;其依仗者,东宫太后也;”
“但东宫太后稍有所阻,吕氏,便当有所收敛。”
“故儿于吕氏,不可操之过急。”
“——当虚与委蛇,以安诸吕;一日三朝,以亲东宫;因势导利,化吕氏为己用;另缓存羽翼,以待将来。”
“若事顺,则诸吕得富不得贵,又或各自为政,以为吾家之忠臣;”
“若不顺,亦得元勋功侯以为制衡,以待新君年壮······”
言罢,刘盈便满是郑重的一拱手,旋即看向鼻尖的汗珠,彻底化作一樽雕塑。
而在刘盈面前,刘邦却是目光复杂的盯着刘盈看了许久,嘴角上才终于涌现出一抹微不可闻的笑意。
“嗯······”
“那再说说。”
“——朕,为何要杀樊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