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统治天下万民的太子口中,更令人无法接受。
但即便如此,刘盈最终,也还是将自己的真实想法毫无保留的摆在了老爹的面前。
至于原因,刘盈也并不完全清楚。
或许是老爹遣退了所有人,让刘盈有了‘畅所欲言’的底气;
又或许是今天,老爹出奇的温和,让刘盈稍有了些‘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感悟。
最重要的是,通过今日的谈话,刘盈隐隐感觉,自己应该让老爹知道:儿子我对吕氏,并不是完全不担心。
或者说,一股冥冥之中的神秘力量,在这一刻不断地提醒刘盈:应该让刘邦知道,吕氏外戚的隐患,并没有因为和刘盈之间的亲缘关系,而逃过太子的火眼金睛······
跪地匍匐在刘邦面前,久久没听到老爹的声音,刘盈一时之间,也不由有些心绪慌乱了起来。
而在刘盈身前,端坐于御榻边沿的刘邦,看向刘盈的目光却是愈发复杂了起来。
在听到刘盈这番话的第一时间,刘邦心中,只下意识生出了掌掴刘盈的冲动!
但很快,刘邦又惊奇的反应过来:自己先前期待的,好像就是这个答复,从刘盈口中道出?
意识到这一点,刘邦便又陷入了一阵自我审视当中。
——儿子展露出不孝顺母亲的架势,朕却因此感到高兴,这,真的对吗?
思虑良久,最终,还是去年年初,刘盈决定推行粮米官营政策时,送去邯郸的那封奏疏中提到的一句话,将刘邦从自我审视中拉了出来。
“一家哭,何如家家哭······”
“家家哭,又何如一路哭······”
“唉~”
“是啊······”
“身天子之贵,便当以天下之大义为重。”
“及宗族之小义,却也顾不上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