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直入楚国腹地,或玷污丰沛龙兴之所,或兵指楚都彭城,而危楚王;”
“更或贼破虹县而西进,便可自东而入淮阳腹地,阻之甚艰;但贼自淮阳而过,兵锋所指,必当为梁国。”
“又今梁国,一无诸侯坐镇,二无宿将掌军,更梁国本有之卒,亦已移驻南阳、南郡。”
“故贼抵梁,当可不战而抵荥阳,乃至洛阳!”
“一俟洛阳有虞,恐关中,便当人心大振,陛下亲立之刘汉社稷,亦当有不稳之疑······”
语调低沉的说着,靳歙的面容之上,也已是尽带上了郑重。
而从靳歙简短的推演中,刘盈也很轻松的明白过来:如果英布真的选择靳歙所说的进攻路线,那这场祸乱,还真的不太好收拾。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
在乱起之前,英布困局淮南,四面皆有不通;如果刨去南越、闽越、长沙等风险,困局淮南的英布,像极了被如来佛压在钵下的弼马翁。
但在英布占据荆地之后,压着英布的大钵,就算是碎了一面。
而如今,英布已经从这块破碎处钻出了大钵,又沿着倒扣的钵往上爬,即将爬到钵的底座。
若是按照靳歙方才的推演,那么接下来,英布这个弼马翁,就能很轻易的沿着钵外,爬到钵的另一端。
而在那一端,又一个能让英布彻底转变局势的地方。
——如来佛按着钵的手掌心!
或者说,是刘汉政权绝对不能失去,甚至绝对不能允许‘有敌人出现在附近’的战略要点:函谷关外!
但对于这个可能性,无论是刘盈还是郦商,亦或是提出这个可能性的靳歙本人,其实都并不是很担心。
至于原因······
“然自殿下拟‘以身诱贼’之策,英布便再无强取虹县,而后西进之理。”
轻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