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城延便稍带诧异的侧过头。
听闻此问,萧何百般思虑之下,终还是轻轻一点头。
“前时,家上言老夫者,乃‘即禁商贾屯粮事,三日之内不如令,皆坐窥伺社稷’!”
“老夫闻而震怖,便只得以‘暂待数日,比有粮商货米于粮市’暂缓家上之念,以待陛下示意。”
“今日,家上虽稍退,改‘三日之内’为‘春三月甲午日前’,然于禁商屯粮一事,仍是固执己见。’”
“如此看来,家上当确有尽去关中粮商之意······”
听着萧何语带忧虑的道出这番话,阳城延稍一思虑,便将眉头皱的更紧了些。
“若关中,果真无粮商米贾,岂不大乱?”
说着,阳城延又似是想起什么般,低头一沉吟,又稍待试探的问道:“前时,家上于长安南设粮市,令少府货米与民。”
“莫非家上之意,乃以少府取缔往昔之关中粮商,专掌关中之粮米购、售事?”
却见萧何闻言,又是稍一点头,面上忧虑之色却更甚。
“老夫之忧,亦源于此啊······”
“今关中,民凡九十余万户,数以百万口;岁需食米粮,不下万万石之多。”
“另又关东贫瘠,需自关中输关东者,亦粮米不下万万石。”
“往昔,此数万万石米粮,乃关中大小粮商数以百家,以粮仓数千上万处,方得存储。”
说到这里,萧何稍清了清嗓,将话头悠然一转。
“今天下粮仓之首,当乃荥阳敖仓,可储粮五百万石!”
“若家上果真欲凭少府,而专天下粮米购、售事,恐需兴足比敖仓之巨仓,不下四十余处。”
“纵得此四十仓,亦另需巡仓之官吏、护仓的兵卒,及输米粮出、入仓之民夫。”
说着,萧何终是面带凝重的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