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稍带些责备的口吻发出此问,刘盈面色一沉,又将话头突兀的一转。
“春正月,孤欲整治长陵田氏,震关中诸地粮商以平抑粮价。”
“亦因此事,孤便往会田子庄,而遇刺长陵。”
“彼时,孤以粮价平抑之策言与萧相,萧相言:孤之策暴戾过甚,无异于杀鸡取卵;可先令关中粮商,以石二千钱之价售米于粮市。”
说到这里,刘盈望向萧何的目光之中,已满是严峻之色。
“今,十日已过,长安粮市之内,仍只少府售评价之粮米,以为百姓吃食。”
说着,刘盈又侧身撇了眼阳城延,继续对萧何说道:“又孤自田氏得粮七十余万石,与少府修渠所用十万石、与萧相输父皇大军之粮草四十万石。”
“余二十万石,为少府售于粮市,今不过十日,亦余不足十万石。”
满是严肃的道出这番话,便见刘盈将上半身稍前倾些,凝望向萧何目光深处。
“再十日,少府之粮米便当售罄,故所设之粮市,便当再无平价之粮。”
“敢请问萧相:除孤‘杀鸡取卵’之策,萧相可还另有妙策,以平抑关中粮价之即沸?”
“若视若无睹,待岁中季夏,关中米价逾五千钱,关中民近百万户,岂不皆无米粮为生,只得易子相食?”
“如此,待父皇平定代、赵,班师回朝,孤,当如何以面父皇?”
“萧相,又于父皇之信重,作何交代?!”
言罢,刘盈望向萧何的目光之中,已不见丝毫敬重之色!
那一双满带着强势的双眸,衬托着刘盈那张仍稚气未脱的面庞,竟没让萧何、阳城延二人,感到丝毫突兀······
看着萧何几欲开口,终还是面带惭愧的低下头去,阳城延唏嘘之余,也不由有些好奇了起来。
“家上,究竟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