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
就见萧何干涩的嘴唇稍一颤,似是想要开口,却又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刘盈说的没错。
负责建造帝陵的那几万官奴,其所需的口粮乃至冬衣,国库都已尽数调拨,没敢有丝毫克扣!
——长陵,可是开国皇帝刘邦的帝陵,是刘邦死后长眠之所!
开国皇帝的丧葬之事,谁敢怠慢?
又谁敢缺斤少两?
别说作为丞相的萧何了,要知道即便是太子刘盈,在几个月前,下令‘广发少府官奴,为修渠之力役’之时,都没忘提一句‘除筑建帝陵之官奴,余者尽发’!
盖因为长陵作为开国皇帝刘邦的帝陵,不单单关乎公面儿上的陵邑制度。
从私面儿上,还关乎萧何这个臣子对天子忠诚与否、刘盈这个儿子对老爹孝顺与否,以及刘邦这个开国皇帝、萧何这个开国丞相、刘盈这个开国太子,为后世所起到的榜样作用。
可这样一来,刘盈那句‘丞相不敢惹父皇,莫非就觉得孤好惹?’的责问,萧何就没法应答了······
“怎今日家上······”
“竟已稍得纵横家之姿,一言一行,竟亦有些了诡辩之态?”
萧何心里明白:刘盈今日,算是抓住了自己‘明明知道帝陵重要,又碍于身份没法明说’的痛点。
而要想做出应对,就必须将话题,从帝陵一事上移开。
稍沉吟片刻,萧何滞愣的面容便缓缓归于正常,只轻叹一口气,对刘盈稍一拱手。
“家上容禀。”
“少府官奴之口粮,国库确早以预留,臣拒不拨付,亦非以为家上仁善好欺······”
说着,萧何不忘发出一声无奈的苦笑,旋即稍摇了摇头。
“自汉六年,臣奉陛下之令,以修长乐、未央两宫,同少府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