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向校场走去。
走了几步,他深吸了一口气,心头犹有些不适。
他今日到巡江营盘,本是想找李瑕谈谈九曲园一事,不想才过来,就被李瑕邀请查看首级。
“这首级……几乎比我想的少了些。”
“很多蒙军都被烧死了,或跳入符江,未曾斩获到首级。”
“是吗?”
“是。”
江春转过头,看向大营中间新建的那个大仓库。
他知道那是张远明的粮,他今日过来为的也就是这件事。
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
在这巡江营盘里面对李瑕,江春感受不到自己那作为县令、作为上差的气势。
“非瑜可有空,随我回县衙一趟?”
“这两日忙着战后的抚恤与赏赐,县令是有何吩咐?”
江春沉吟道:“张员外之事,你该亲自向他解释一番才是。”
“今日不得空,明日如何?”
“这……真不得空?”
“真不得空。”
江春有些为难,叹道:“这样吧,明日房主簿与你谈。”
“也好。”李瑕道:“县令切记,叙州还在被围,暂时不可放百姓出城。这一战怕是还要很久,只看合州能否守住。”
江春点点头,抚须道:“此事本县明白。”
“也该让城中富户捐些钱了。”
“不错,此事本县会交代房主簿办,非瑜多与他商议吧……”
江春一一应下,心头也是烦闷。
本该是他这县令来指派县尉的,今日来却是被这县尉发号施令了一番……
李瑕其实把江春那点郁闷看在眼睛。
但他并不管这县令高不高兴。
守住庆符让一县百姓保全性命,带士卒打胜仗、给抚恤给赏赐,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