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自己的戏。
所以,大宋王朝的权力失衡更主要是体现在统治阶级内部裂痕。
从屡禁不绝的《大同说》再度公开流传,到一些臣子重新思考徐泽崛起的偶然性和必然性,再到境内人才争相逃入大同境内……
王朝内部的裂痕一旦出现,便再难修复。
相对而言,被大宋朝廷一直当贼防的将门和军头们在王朝遭遇覆灭危机时,不仅没有再出现刘法这样给朝廷甩脸子不听调遣的情况,反而表现出了应有的担当。
无论是平定剿不胜剿的各地民乱,还是勤王保驾应对同军的数次威胁,丘八们的表现都可圈可点。
究其原因,却不是大宋养兵百余年收获的“忠诚”,而是“利益”所在。
世上的聪明人何其多,折可求能看到大同与大宋的不同,知道徐泽建立的新王朝绝对容不下府州折氏存续下去,其他人多少也能看到。
大宋再烂,那也是能养肥他们的大宋。
大同再强,容不下他们这些利益既得者,就必须抗争。
但府州折氏的能量终究有限,干涉不了大宋的大政方向,也不敢干涉,却可以以另外一种方式表达自己的声音。
折可求以贫瘠的麟、府两州动员两万大军,不可谓不疯狂。
千里援救太原府,却于交城一战折损过半,不可谓不惨烈。
兵败后却不远遁,而是退守紧挨太原府的汾州,继续收拢溃军,并构筑新的防线,以保持大宋对太原之敌的压力,不可谓不坚持。
府州折氏这种半分封性质的将门,家族子弟就是他们的命根子,一旦拼完了家族子弟,失去了继续“为国戍边”的底蕴,将门将不再是将门。
须知道,曾与府州折氏齐名并联姻的麟州杨氏,就是因为在国初对抗契丹人的战争过于拼命导致家族子弟凋零,才过三代就无法维持门楣。